12/29/2007

为了像Prada的Gucci

年终岁尾,总是要在酒精的麻醉下才能极不情愿地提起笔来,草草码几行字,算是新桃换旧符以迎接变幻之时。醉眼朦胧中浮现竟然出阿妙打开铁匣的情景:一个小小的笔记本被取出,上面写着“阿妙n岁,离开鱼市”;另一个小小的本子被放入,上面写着“阿妙n+1岁,离开鱼市”……

人生来就不平等,有人生在富贵人家,万事不愁;有人只有一个潦倒老爸,还背着一身赌债。然而无论王子与乞丐,至少每个人的心中都可以有不受现实羁绊的梦想。哥伦布梦想到达东方,阿妙梦想离开鱼市。我们常说知足常乐,然而一个相反的事实却是,我们又都相信手边的东西总不是最好的。鱼佬、饼佬、猪肉佬,与其说比较哪一个更好,毋宁说哪一个离得更远。当Prada与Gucci都摆在眼前,阿妙只好回答:像Prada的Gucci。

像Prada的Gucci,它的存在与否并不重要,因为一旦出现,它也就会被新的梦想所代替。而miss,正是为了考验梦想而存在,所以每个人都在不停地错过一些东西,直到放弃梦想。很难说梦想带给人更多的究竟是幸福还是痛苦,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追求梦想本身应该是生命的意义的一部分。

Vladimir与Estragon在等待戈多时曾这样说:

- He should be here.

- He didn't say for sure he 'd come.

- And if he doesn't come?

- We'll come back tomorrow.

- And then the day after tomorrow.

- Possibly.

- And so on.

- The Point is ——

- Until he comes.
...

- It's not certain.

- No, nothing is certain.
...

- Shall we go?

- Yes, Let's go.

They don't move.

戈多会来吗?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意等待吗?

12/26/2007

清华大学失踪

一个重大发现:清华大学失踪了!

清华大学距离我的实验室大约500米,中间只隔一条轻轨和一片棚户区,今天临窗眺望,突然发现眼前一片空白,清华大学的建筑连同那条轻轨铁路一同消失的无影无踪。

北京城果真是个大大的魔术师,可惜这会儿没赶上奥运会,不然咱给世界人民也展示一把“鸟巢失踪”。当然了,在官方的语法书里,北京与污染两个词连用属于逻辑错误,发言人会说:“那是雾。”

看来要提高空气能见度,还得先提高社会能见度才行。

12/25/2007

Magnum: Merry Chrismas

This is a little gift from the Magnum Santa Claus? Click and enjoy it.

12/24/2007

民族主义的起源

经同学提醒,才想起圣诞这回事。既然我不是耶稣这洋大人的门徒,自然也不必操心为他老人家贺寿,不过倒是也沾光难得一次地决定不加班,回家把Eastwood的大作《硫磺岛家书》翻出来看完了。

我向来厌恶战争,因为在我看来,多数战争都是愚蠢的选择,本来有更好的纳什议价解,偏要搞成Pareto-inferior,自己搭上身家性命也就罢了,还要连累无辜亲族以至后代子孙。所以但凡颂扬战争英雄光辉事迹的东西,是断然不入法眼的,不过对于从个人视角反省战争的作品,倒是有些兴趣,因为我总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使原本应该理性自私独善其身的人变成了英勇无畏丧失理智的“疯子”,而且那些条件影响着他们的疯狂程度。我这里用“疯子”这个词,是作中性用,有一点儿疯劲未尝不是好事,比如雷锋就是个疯子,但我认为他是大好人。其实实验证明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不是太理智的,这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没有彻底被铜臭味淹没。不过一旦疯昏了头,就难免要出乱子。

疯子一扎堆,通常就要产生民族主义,或者叫国家主义,往高了拔叫爱国主义,往地下按就叫纳粹或是原教旨主义,其实只是疯狂程度不同而已。其特征可以抽象成两点:对内奉行利他主义(altruism),对外奉行排他主义(parochialism)。对于神智清醒的人来说,前者总是值得表彰的,后者就该批评了。可惜这两者还总是黏在一起,用辨证唯物主义的套话来说,有点儿对立统一的意思。

关于民族主义的的起源,文学青年可以去看论述纳粹主义和反犹史的大部头,而对数学感兴趣的不妨读一读Jung-Kyoo Choi和Sam Bowles在2007年10月26日那一期Science上发表的论文:The Coevolution of Parochial Altruism and War
Altruism — benefiting fellow group members at a cost to oneself — and parochialism — hostility toward individuals not of one’s own ethnic, racial, or other group — are common human behaviors. The intersection of the two — which we term “parochial altruism” — is puzzling from an evolutionary perspective because altruistic or parochial behavior reduces one’s payoffs by comparison to what one would gain by eschewing these behaviors. But parochial altruism could have evolved if parochialism
promoted intergroup hostilities and the combination of altruism and parochialism contributed to success in these conflicts. Our game-theoretic analysis and agent-based simulations show that under conditions likely to have been experienced by late Pleistocene and early Holocene humans, neither parochialism nor altruism would have been viable singly, but by promoting group conflict, they could have evolved jointly.
此文的模型并不复杂,其实就是简单的进化博弈论,但是动态模拟的结果很清晰醒目: 民族主义在群体冲突中产生并通过激化冲突而强化,在这种情况下,单纯的排外或是利他都不是稳定策略,只有两者联合,亦即民族主义,才是进化稳定的。

从理论出发,再回过头去看历史与现实,很多问题就都不言自明了。不论是亲人仇人陌路人,只要在保家卫国的感召下,都能变成一个战壕里的好兄弟。所以每当一个政府需要摆脱窘境转移民众注意力的时候,统治者往往只好夸大宣传国家或民族矛盾,借此激发集体主义精神,而掩盖政府的无能。诚然,适度民族主义也许能够暂时提高社会生产力,不过这绝对是非常危险的办法,一旦群情激奋到一定临界状态,就没有人能够踩刹车了,虚构的矛盾会成为真实的战争。这可不是童话,古往今来的战争狂人与独裁者都深谙此道,所以战争大多由妖魔化的宣传开始,古今中外皆是一理,并不是某一社会阶段或意识形态专有的危机。

话说前些日课题组讨论会上,一个新来的研究生做开题报告,介绍文献调研情况的时候涉及到日本的学术研究,还特别提高了声调强调了一下“小日本”,令人哭笑不得。既然做科研的人也带着这样强烈的民族主义情绪,整个社会的浮躁状态也可见一斑。日本那边的情况我不了解,不过就目前中国国民病态心理的成因而言,至少我国媒体是要负很大责任的。

比如早些时候国内某些知名媒体拼命鼓吹默克尔接见达赖以及德国指责中国黑客攻击等等造成中德关系如何紧张,还援引《明镜》云云,仿佛外交战争一触即发。害得我老爹看了电视以后连夜给我打电话,劝我莫去德国以免受迫害。结果我翻遍了近两个月的《明镜》,也没看出德国人有敌视中国人的意思,反倒是揶揄女总理不务正业的居多,在德国的朋友们也都说没人在意这些事情。敢情都是咱国内的媒体自己yy,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由此推断,长期以来听到的关于日本、台湾之类的报道评论,大概也多是自编自导的主旋律故事片。

不过说到底,媒体虽然无良,也总不过是替罪羊而已。国内的新闻审查何其严格,舆论风向自然是要牢牢把握,想控制民众情绪还不是易如反掌?

所以只要信息交流的控制不被彻底打破,民族主义的火焰就总不会熄灭,而冲突和战争也就不会停息。David Korten 在他的新书 The Great Turning 里号召建立一个 earth community 以打破“帝国主义”造成的人类灾难,这个愿望我很欣赏,不过这条社会进化的道路要怎么走,我的眼前一片迷茫。我等草根小民,与其豪言济世救民,还不如聊以自保更现实。

12/07/2007

电视的功能

听说全世界收视率最高的电视新闻节目《新闻联播》更换播音员了,好像还颇有些热心观众关心此事。那么这些备受关注的播音员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由于一直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了解国家大事,我居然一时想不起来央视原来有过哪几个播音员了,只好google一下:罗京,……,赵忠祥,杜宪,薛飞。最后两个名字让我眼前一闪。

我接下来想起了什么?希望看到敏感话题的同志请回去闭门思过,咱要全力支持和谐社会。

我想起的是Edward Murrow。

莫罗先生和罗京先生是同行,二战的时候在CBS的电台工作,后来变成了CBS的See It Now电视新闻播音员。时事造英雄,恰逢上世纪50年代的时候美国威斯康星州选出了一个名叫麦卡锡的共和党参议员(从此政治辞典上就多出了一个新词汇:麦卡锡主义),其实此人就是社会主义国家的一个镜像,也想在美国搞大清洗,说谁是共党谁就要倒霉(现在布什把共党换成了恐怖分子),于是美国一时间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这时候,镜头前的莫罗先生拍案而起,横眉冷对麦卡锡的威胁,最终引发了麦卡锡的倒台。纽约时报的评论员Jack Gould事后写道:"last week may be remembered as the week that broadcasting recaptured its soul."(这段故事可以在影片《Good Night and Good Luck》中看到)

莫罗的直率并不仅仅如此。在1958年的美国广播电视主管联合会上,他言辞激烈地批评广播产业为"fat, comfortable, and complacent" ,对电视媒体的评价是 "being used to detract, delude, amuse and insulate us",并因此被迫离开了CBS。然而更为不幸的是,他准确地预言了大众传媒的走向,这一预言用在当下的中国尤为贴切。

反正都是一样的空洞,换来换去,还不如学某些电视台玩裸播显得更坦率些。

如果一定要看电视新闻的话,我推荐半岛电视台,架个锅可以收得到。

12/01/2007

Invitation from VerveEarth

I received the invitation from Clayton, a young guy running the website VerveEarth, which looks like a combination of google map and global voice, but not as serious. I have no idea about the niche of my irregular blog on it. Anyway, best wishes for Clayton!

Now, you can find my blog on the world map by clicking on the logo of VerveEarth at the bottom of the right-hand side pan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