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重大发现:我的宿舍楼上有一个天台,64 x 20步,一步一步反复数,像阿姆斯特朗在荒凉的月球上,像鲁宾逊在寂寞的海岛上,像伏契克在狭小的囚室中。四顾无人,好,我宣布,这是我的天台,至少在没有人抗议的情况下。
从此每天晚上在天台上散步,跑步,打太极拳,旁若无人,因为也确实从没遇到过任何人,只有零星的几件衣物搭在晾衣架上轻轻摇摆。不由得想起胖熊师兄在弗莱堡的林间小径长跑的形象,无奈在北京这寸土寸金之地,只有在高高的天台之上才能觅得片刻的安静,64 x 20步,我已知足。
夜晚的天空总是一片灰蒙蒙,看不出阴晴,头顶的月亮苍白无力地若隐若现,更不见儿时的家乡的星空。这里,一切由人造的灯光所主宰,包括一切生命的节律,当然也包括我自己。
伏在钢丝围栏上看楼下的风景,念起卞之琳的《断章》: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共同的风景,富人的都市,月亮的天空,我的天台。64 x 20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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